慾洞情緣
我是一個某國立大學心理系的研究生,是系上公認的系花,朋友們都說我某些角度很像凱渥的模特兒隋棠。跟某個明星相像有好有壞,好的部分是:自己的外表有一定程度上的社會認可;而壞的部分是:大家會把那個明星的既定印象投射到妳身上,自己真正的個性在別人影子的蔭蔽下很難被發現。所幸隋棠的形象還不錯,所以像她對我來說並沒有造成什麼妨礙反而是帶來許多生活上的方便。男人們會很主動地對妳獻上殷勤;女人裡面有些一開始會對妳產生敵意,不過妳只要對那些異性們的殷勤劃清界線,女人們也就不會對妳怎麼樣了,國、高中時代被排擠的經驗讓我懂得如何拿捏她們忌妒的標準。雖然求學過程中一直不乏有追求者,但也許部分是因為害怕被排擠,部分則是因為我總是覺得他們很膚淺表白都是在說如何對我的美貌傾心,所以我拒絕了他們,始終沒有交男朋友,直到我遇上了他。
他是我研究所的學長,長相雖然稱不上很帥,但是很斯文,眼睛裡有一種不容易被察覺的智慧。他很害羞,說話時總是會避開眼神上的接觸,剛進研究所時我以為他是一個怪咖學長,所以平常也沒什麼交集。有一天在我前往教室的路上,遠遠的看到他蹲在水溝邊救一只腳卡在溝裡的小狗。我在當下很感動,鼻子酸了眼眶也溼了,但是我並沒有過去,而是選擇在後面偷偷觀察他。小狗被救起來後一直跟著他,一人一狗髒兮兮的走在路上引起不少人的側目,他走路的樣子變得很彆扭我想應該又是在害羞了。後來他去買了一罐狗食請門口的警衛幫他照顧一下這只小狗,這才擺脫了牠的尾隨。小狗津津有味地吃了幾口後擡起頭來,朝他離開的方向凝視了許久,這一幕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記憶裡。之後,每當我看到學長時,都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我常常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偷偷看著他,他一有動靜我就趕快把目光移開以免被他發現,這是我以前從沒有過的舉動,我很有可能是戀愛了。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我研究了好幾天也沒有辦法用心理學的角度來解釋為何會愛上一個人。只要一想到學長,就會接著想到一堆重複又不著邊際的問題,這些問題像棉絮般的在我腦袋裡飄來飄去,想搖搖頭把它們甩出去,但它們只是旋轉了一下後依然以其他角度繼續飄著,這些錯綜又自擾的問題快要讓我受不了了。
在那段混亂的日子裡我常在網路上逛來逛去,到各大論壇的男女討論區去看看其他人的問題與回答。有些明理的回應看完當下會有一股希望,但冷靜下來後套用到自己身上卻顯得綁手綁腳。有一次我亂逛不小心進入一個色情網站,基於好奇心稍微瀏覽了一下,那些色情圖片和影片我興趣不大,後來逛到情色文學區,在一長串文章列表中看到一篇叫做「暴露的快感」的標題,本能性地點了進去。裡面的主角是一位美少婦,原本有一個幸福美好的家庭。但是老公迷上股票,被套牢後生活一蹶不振,對什麼事都感到意志消沈,包括房事。少婦的生理慾望無從解決而產生了歧異的變化,她開始到公共場合去暴露自己。一開始只是不穿胸罩,後來越來越大膽甚至不穿內褲。隨著暴露的增加她的個性也變得越來越淫蕩,也學會如何用眼神和肢體對不認識的男人表達性暗示-往往都能讓她得逞,故事就開始在她與陌生男子間的邂逅和性愛中發展下去。
我臉紅心跳的把它看完,下面變得好溼。這篇文章中有好多地方引起我的共鳴,尤其是女主角對性自主的開放與延伸運用,給一向保守的我帶來很大震撼。接下來的幾天裡我做事總是心不在焉,總是不由自主地想到那篇文章裡的情節。有一天當我又在邊走邊胡思亂想的時候,恰好看到學長在警衛室餵狗的身影,眼前的景象跟腦內的想法產生一種不可言的化學變化,那瞬間我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這個決定會在往後被我琢磨得更臻完美,然後靜靜的伏息在我的意識裡等待時機的到來。
只要願意等,機會總是會來的。有一天,教授說要下南部開一個研討會,學長和我都要隨行。我聽到這個消息,心裡就像是被雷打到一樣,覺得這就是絕佳的機會了!我花了好幾天的時間想出一個可以達成目的的計畫及沙盤推演,把所有的可能性全部寫在紙上。寫的時候越來越緊張丶越害怕丶越興奮丶越陷入一種無法自拔的複雜狀態,在這個狀態下時間還是從容不迫地繼續推移。於是,到了開會的前一天,我先下去我們要住的旅館進行準備工作。
這間旅館的裝潢和格局我已經事先研究過了,它的房間是鏡像兩兩相對的,也就是說學長的浴室和我的浴室相連在一起,這是計劃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我也是因為這一點才選擇訂這間旅館。我買了一些水電工具,在浴室裡鑽了一個洞,洞口的大小不能太明顯,形狀也不能太規則,必須要讓它是一個看起來是自然形成的洞。這讓不熟悉木工的我花了不少時間,手也附加性地多了幾處擦傷。洞在木屑的飄揚下逐漸成形,一切準備就緒之後,就等明天的到來了。
隔天,計劃中的這天,也是即將改變我命運的一天。早上先和教授與學長會合去參加研討會,也許是作賊心虛的關係,一路上我都不敢直視學長,只敢從車上的後視鏡中偷偷瞄他。好不容易到了會場,但今天研討會的內容我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腦子已經被不安和恐懼擠壓出一大片空白,漫長的會議就在反覆的不安與迷茫中結束了。
晚餐的菜色雖然很豐盛,但是我一點食慾也沒有。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妳今天怎麼看起來怪怪的教授當著大家的面這樣問真的很白目,我懷疑他真的是研究心理的教授嗎而且學長一定也聽到了。我感到有點無地自容,順著教授的話隨便敷衍幾句後就說我想先回去休息了。我離開餐廳,學長留下來陪教授應酬。
跌跌撞撞回到房間裡,一進門立刻打開一瓶啤酒猛灌,不顧一切地想一掃心中的鬱氣。隨著酒罐越來越輕,我的腦袋卻越來越重。我坐在鏡子前面,半放空地看著裡面的自己,心裡想著到底要不要執行這個計劃,意識在慾望與膽卻的拉扯中不知道經過了多久,這時「ㄍㄧ」的一聲,是隔壁房間的門被打開的聲音,學長回來了。
時間好像靜止了,我的腦袋突然變得空蕩蕩的,學長在隔壁房間裡一舉一動所發出的聲音在我空洞的腦殼裡碰撞反彈出嗡嗡的迴音;學長開了門、脫鞋子、把背包放在椅子上、把外套掛在架子上、打開冰箱拿出一罐啤酒、喝下它、長嘆一口氣、走到床邊、把酒放在床頭櫃、躺在床上、打開遙控器看電視。我的意識隨著學長切換頻道的節奏跳來跳去,購物臺、戲劇臺、新聞臺、體育臺、最後總算是轉到了付費頻道,而且很幸運的是遙控器沒有繼續在作用了,我想學長的目光現在一定是停留在電視螢幕上;他還不知道這裡隔音很差而且我又住在隔壁,還把音量給加大了。聽到從A片裡傳來的淫聲浪語讓我很悸動,身上的感官和神經因此變得異常敏銳。我聽到一個不是從電視裡所發出的細微聲音,是某些物體在以固定的頻率摩擦碰撞的聲音。學長既沒有下床、又發出這種獨特的聲音,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了…雖然心裡知道全天下的男人都會手淫,不過我從來沒有提醒自己去想過學長也有做這種事的時候,或許是女性對愛情的憧憬還是太浪漫主義的緣故。A片裡女主角的叫床聲突然變得大且激烈,這種情況通常是片子快要演完了,男主角正在做最後的衝刺,被子裡的摩擦聲雖不明顯但也越來越大。「啊~啊~…e…e-dai…ki…ki-mo-ghi」女主角像是用最後的力量擠出了這些話,男主角接著說了一些低沈含糊的話,然後隔壁房間的氣氛就突然急轉直下,漸漸開始收斂了。
我紅著臉,不敢輕舉妄動,連呼吸都很小心,怕發出一點不該出現的聲音。電視被關掉,安靜了差不多半分鐘,我聽到學長伸手去拿啤酒又喝了幾口,接著是走下床去拉開袋子拉鍊的聲音,輕快俐落的金屬聲在我心頭劃過,使我心狂跳不已。學長去拿衣服準備要洗澡了,這表示我的計劃要開始執行了。
學長進入浴室準備洗澡,不一會兒就傳來鈍鈍的蓮蓬頭噴水聲。從他進入浴室後我一直在注意時間,覺得每一秒都比平常慢三倍,但又覺得時間走得太快了。好不容易捱到秒針走完五圈後,我做了一個很深很深的呼吸,然後脫光身子發抖地走進浴室。
因為只隔著一面單薄的木牆,所以可以很明顯地聽到隔壁的動靜,那是肥皂在身上各處遊移、還有產生泡沫的聲音。這樣臨場的聲響已經讓我有一種彷彿赤裸站在學長面前的感覺。我把手放在冰冷的沖水開關上,心一直在顫抖、一直在想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就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隔壁傳來沖水的聲音,學長已經在沖洗身體了,在猶豫下去他馬上就會洗完澡離開浴室,計劃也就會泡湯了。我逼自己恢復意識,這時不知為什麼突然想起那篇情色文學,故事的劇情像跑馬燈般快速從我腦中穿過,我彷彿可以聽到那名美少婦與偷情對象做愛時發出的亢奮喘息聲,喘息聲與隔壁的水聲混在一起,形成奇異的共鳴;我閉上眼睛,在腦海裡想著泡沫在陰莖上被流水沖落的畫面。這時,我的體內產生了某種東西,那無法形容、不知從何而來的東西穿過神經和血管傳到我的指尖上,然後「嘩」地一聲,蓮蓬頭打開了。
熱水像針似的刺激著我的皮膚,全身上下的細胞好像都成為了敏感帶,淋浴的時候就像是被上千雙小手愛撫著。「啊! …」這莫大的刺激讓我忍不住叫出聲來。
隔壁的人一定聽到了我的叫聲,還有剛剛的淋浴聲。他現在應該很驚訝怎麼旁邊的房間也有住人。隔壁的聲音隨著警覺心相反地越來越低,最後只剩下我這邊的水聲不客氣地獨唱。熱水產生出的水氣越來越多充滿整個房間,終於有一些被推擠到我之前挖好的小洞那邊,順著對流鑽過去了。
看著冒出香氛白菸之處,學長應該已經知道那�有個小洞,有個像潘朵拉的盒子般既誘惑又危險的洞。可是,他會看嗎如果他向柳下惠那樣坐懷不亂的話那我的心機不就全白費了…木板牆的對面一點動靜都沒有,安靜得就像墳墓一樣。學長是不是已經悄悄回房間去了現在想想他是個很有可能會那樣做的人。五分鐘過去了,已經超過了一般人對好奇心拉鋸與抗衡的極限,這裡還是一樣一點跡象都沒有,我想計劃是宣告失敗了,當我準備伸手關蓮蓬頭的時候,那霧茫茫的黑洞裡突然閃過一道目光。
那一瞬間我的世界是靜止的,而我可以從第三者的視角看到我和學長,像是明明坐在臺下卻看到自己正在臺上演出,很奇妙的感覺,這種經驗人生中可能只會出現兩、三次。永恆的瞬間不會停留太久,很快的-上帝又按下了撥放鍵。肌膚上的水珠開始滾動,在細微的低窪處匯流成河後逕自向陰穴流去。我強忍住從體內發出的顫抖,把水關掉然後擠出一些沐浴乳,先在腹部的地方畫出一抹乳白,再用手掌慢慢圓抹推開。我感覺得到那道目光正緊緊盯著我,有點畏縮卻又不肯離開。這樣的態度激起了我的表演慾…我的手緩緩向上,很快地觸及到乳房的部分,一開始先在乳垂的位置有意無意地擺弄著-這時候還能保有部分的理智 ,但是當手指摸到乳暈的顆粒處時,眼神便開始迷濛起來,變得像是巴黎的清晨般灰灰霧霧的。
隨著浴室水氣逐漸稀薄,洞裡的那股原始慾望慢慢被凸顯出來。我感覺到那個洞在呼吸;自從我創造了這個洞以來它一直是死的,直到這一刻它才有了自己獨特的生命力而兀自呼吸著。那似曾相識的沈濁呼吸聲使我意亂情迷,循著那一絲氣息,我彷彿可以穿透木板牆,看到他在另一邊狂野的姿態:他一樣有著迷離的眼神,胸膛因為沈重的呼吸而擴張收縮,略微稀疏的胸毛越往下則越濃密,連到恥毛的部分時已是一片蔭鬱的叢草。草叢中矗立著一棵巨木,樹幹光滑且堅直,和那特有的歪斜、皺摺、與腫脹,讓它看起來像是一個後現代主義的藝術品,令人不禁驚嘆生命的鬼斧神工;學長用細長的手指纏繞著他那獨一無二的陽具,以極為規律的節奏套弄著,規律到會讓人誤以為那裡有一座節拍器,跟他本身混亂不勻的呼吸聲形成強烈的對比。
感覺著學長自慰,我的手也忍不住向陰部滑去。另一邊的情緒受到這個動作的影響,明顯地高亢許多,霎那間讓我有種牆壁被彎曲過來的錯覺。我深吸一口氣,然後把手指插入小穴,瞬間一股熱流從下體竄出,傳導到全身。四周彷彿暗了下來,然後有一盞探照燈打在我的陰部,不管我怎麼移動身體燈光都緊緊跟著,這讓我像個還沒準備好就上臺的舞者般破綻百出。我感到很羞恥,於是急忙把蓮蓬頭打開,讓水幕落下。
這次的水瀑給我一種被溫暖包覆的幸福感。逐漸產生的霧氣讓這個空間又回到朦朧迷離的安全狀態,那道視線也不這麼直接且強烈了。經過剛剛極度的神經緊繃,一放鬆下來有種雲霄飛車瞬間往下衝的感覺。我覺得膀胱跟尿道都癢癢的,忍不住伸手往下摸,但是手卻不由自主地碰到陰核。「啊! …」這觸電般的快感讓我不禁叫出聲來。但是聲音並沒有碰到牆壁反彈回來,而像是被那個洞吸進去似的一點一滴地消逝。下體的快感一直持續高亢著,像毒癮般漸漸把自我從意識中抽離,我覺得自己已經無藥可救了,只能往下不斷地沈淪再沈淪。我用拇指刺激著陰核,食指和中指插入陰道摩擦內壁,力道越來越重、動作越來越粗野,快感反覆堆疊-越來越高,已經快要倒下來了,「啊…啊…啊!!!」終於,我的體內被用力擠壓出殘存的聲音,陰道裡不斷湧出滑稠的液體。我高潮了。
我失神了一段時間,等高潮的餘韻平息後才回神。看了一下洞那邊的動靜,學長已經不在那�了,一切靜悄悄的,又回到純物理上的缺口狀態。
我用浴巾把身體擦乾,然後走回臥房,坐在梳妝檯的鏡子前,看著自己的膧體,整理一下混亂的思緒。也許是因為剛洗好澡的關係,身體看起來相當剔透飽滿,像塊白玉一樣。我穿上黑色的內衣褲,外面套一件低領的T-shirt,下面再穿上一件熱褲,這樣的搭配是為了讓乳溝和雙腿能夠更突顯出來。可以吸引雄性動物的除了臉之外不外乎就是這些地方。
計劃進行到這個階段必須要行雲流水,於是我勉強自己打開房門,走到隔壁的房間前,用發抖的手敲了敲那房門,敲門聲細微得我自己都聽不到。起初房間裡傳來某些東西碰撞的聲音,之後便沈默了,但是那沈默刻意得像是要裝作裡面沒有人似的。令人不安的感覺再一次出現,放棄的念頭今晚不斷地向我腦海襲來,多到意識都麻木了。我擠出僅存的力氣再敲一次門,依舊聽不到聲音-只能從指節的觸感知道自己敲過門,我想不管再怎麼敲都是這個樣子了,決定要放棄。當這個決定確立了之後,又同時產生了兩種情緒:一種是很強烈的羞恥感,另一種則是安心感;後者的成分在一開始還是大過前者的。就在我轉過頭,準備回去迎接一個沒有睡眠的夜晚時,門突然無預警地打開了。
我嚇了一大跳,往後倒退好幾步。學長以一種非常奇特的眼光看著我,那是我有生以來看過最複雜的眼神:陌生、恐懼、疑慮、熟悉、好奇、性慾、克己…以及一些我不知道該如何正確形容的情感,以不同且還在變動中的比例在學長的瞳孔中混揉。我被那深沈複雜的人性深深吸引,就那樣純粹地註視著(或被註視著)遲遲不能言語。
「有…有事嗎」先打破僵局的是學長。他的聲音像是從遙遠星球飛過來的東西般,一開始虛無飄渺,到後來才經過大氣層變成一顆巨大火球撞進我的腦袋裡。我回了魂,意識到必須趕快說些什麼來回應他。
「我…我…」一開始我像是得了失語癥的患者,結巴得說不出話來。我努力回想先前準備好要說的臺詞,但越努力卻越想不起來。我低著頭,臉想必非常紅,和學長之間像是被註入半透明的凝膠般,時間和空間都被推擠了出去,只剩下髮梢上的水滴珠珠地落在走廊上被木板吸入。看著那不規則形狀的濕痕,我猛然想起要說的話。
「我…學…學長…我…我房間的…的吹風機壞…壞了。可…可不可以借…借…借你的來…來用…」我被無法控制的笨拙支配著,把話一口氣斷斷續續地說完,然後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低頭站在那裡,頭腦嗡嗡地作響。不知道是過了幾分鐘還是幾秒,我聽到一聲吞嚥口水的聲音,那聲音在這種安靜的環境對比下顯得特別明顯。我反射性地往上看,不小心正好跟學長的目光對上,猛然的尷尬讓我們迅速別開彼此的眼睛。「可…可以…請進。」學長慌張地側過身讓我進去。
房間裡有一種異常安靜的氛圍,連空氣流過這裡似乎都會變慢下來。學長的背包放在床邊,裡面是他的換洗衣物,床頭櫃上放了手錶、錢包、眼鏡和電視遙控器,遙控器讓我聯想到剛剛的色情頻道。「吹風機在浴室裡。」學長背對我,很小聲地說。我走進浴室,很自然地第一眼就看到那個洞。雖然從這一面看的感覺不太一樣,但那的確是同一個東西,剛剛還在傳輸著大量官能訊息的東西,原本活生生的但已經死了,現在看起來只是個極為普通的缺口。
打開吹風機的開關,高亢嘲雜的機械音充滿整個房間。我舉起吹風機讓大量暖風吹在溼漉漉的頭上,左手手指插進頭髮裡梳撥著。我緩慢地執行這個動作,感覺好像可以直接摸到思緒的糾結,這讓我稍稍穩定下來。我盤算了一個合理的時間然後開始倒數,全心專註於數字的遞減,其餘的什麼也不想。幾分鐘過去,計數歸零。我深吸一口氣,關掉吹風機開關,四週突然靜得有點可怕。我把剛剛吸進去的那口氣吐出來,轉身開門出去。
學長靠坐在床頭看書,我開門的時候好像把他嚇了一跳。
「學長,我頭髮吹好了,謝謝…」
「是…是嗎?那就好…」他說話時並沒有看我,焦距也沒有在書上。
空氣又凝結住了。不,不行。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如果現在放棄的話前面種種的丟臉都功虧一簣了。我想像自己是個已經被寫好程式的機器人,現在按下了開關,之後的一切行為都是自動化的、是魔鬼在操控的,與我自已的意念無關。
「今天好累喔,學長。」我走到床沿坐下,然後轉身面對他。
「是…是嗎?」學長擡頭看了我一眼,四目相交後又很快的避開了。
「學…學妹,妳…妳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房間是我訂的我當然知道啊。」
「原來如此…」
「學長你住起來感覺如何呢?有沒有哪裡覺得不舒服的地方?」我問。
「沒有…應該沒有吧,床…床還挺好睡的。」他說。
「我覺得…」我稍微停頓一下,眼睛閉起來冥思幾秒,然後睜開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學長,繼續說:「我覺得這裡的隔音好像不是很好…」學長像是被什麼東西憾動到,臉上的表情有了細微的變化。
「好…好…好像是這樣…」
「學長…你剛剛有聽到我房間裡…傳出什麼聲音嗎」
「沒…沒有…什…什麼都沒…沒有聽到…」學長的聲音被不安壓擠得皺巴巴的,額頭上也被逼出了好多汗。
「嗯…我剛剛好像聽到學長的房間裡…」故意停頓一下,「有一些電視的聲音…」學長的眼睛直直望著電視眨也不眨,彷彿那裡面正在播著什麼難得一見的畫面,目光捨不得移開。
「學長,你剛剛在看什麼…」我一邊說一邊慢慢靠近他,他的目光不得不轉移到我身上。「我可以一起看嗎?」
「不…這…不…不…不太好。」他試圖閃避我的靠近,我左手撐在床上,右手找到遙控器,然後朝著身後大概的方向按下開關。「啊…啊…啊…」我看著學長,學長也看著我,我們就這樣彼此凝望了一段時間,誰也不敢先動,任由色情頻道的淫聲浪語充斥在我們之間。我的頭髮還有一點微濕,水氣流經髮稍在鎖骨處累積了一定的水量後輕輕地滑入乳溝。A片的女主角持續在呻吟,也許是因為還在前戲的關係,音量不大。我的左手從壓著的棉被中感覺到有一個東西慢慢地成形了。
我把遙控器放下,然後握住學長的手,朝胸部移去。一開始他有些抗拒;「學長…我…我想要…」我再次牽引他的手,這次抗拒的力道變小了,我順利地把他的手拉過來。
他碰到乳房時手反射性地回縮一下,於是我身子往前傾主動讓乳房去接觸他,這次沒有避開了。但是他的手一動也不動,整只手也冷冰冰的;我引導他的手就著乳房劃圈,漸漸他的手開始有了溫度,手指也能施力慢慢陷入乳房之中。啊…好舒服的觸感,跟自己摸的感覺就是不一樣。情慾逐漸高漲,我手伸到身後解開胸罩扣,然後引導學長的手從胸罩下緣鬆開的空間伸進來,冰冷的觸感像是有蛇爬上來。當蛇信舔到乳頭時,我全身縮了一下,那裡可是我的敏感帶啊…他好像從我的身體反應上解讀到什麼,開始用拇指和食指掐著乳頭,輕慢地磨擦它。「啊…啊…」一波波劇烈的酥麻感從乳首傳來,驅離腦內的理智。我嘴巴離開他的嘴唇,情不自禁地往他的肩膀咬下去。
學長的身體因為痛覺而緊繃。我勾著他的脖子往後躺,而他的手撐在我頭的兩側,以高壓的姿態看著我,他的眼神多了許多侵略性,跟我平時所認識的學長不太一樣。這種陌生感讓我很不習慣,於是我轉移視線,看著剛剛我在他脖子上留下的咬痕。咬痕紫黑中帶著紅絲,而且越來越近,學長把頭低下來親吻我的脖子,然後是胸口,再慢慢往下到胸部。他的下嘴唇抵在胸部的底部停留了一下,然後輕吻一點一點像爬山似的慢慢往乳首靠近,最後一個吻正好落在乳尖上。我忍不住輕呼一聲,學長的眼球往上盯了我幾秒,那眼神像是正在吃肉的獅子受到了什麼驚動而擡頭觀望,沒發覺什麼異狀後又繼續埋首於他的獵物。
學長開始用舌頭舔我的乳頭。「嗚嗯…啊!」酥麻感又再次出現,而且刺激比剛剛用手還強烈,我感覺乳房上好像爬滿了上百只螞蟻般奇癢無比。「癢…不要…好癢…」我發出囈語似的呻吟,但這沒有阻止學長的動作,他依舊富饒趣味地舔弄我的乳頭,乳尖因為唾液和燈光的關係變得晶瑩透亮,像是加了果糖的草莓般可口誘人,但他並沒有留戀於這樣的慾望甜品,而是往更深丶更神秘的未知領域下探。
舌尖溜冰般地順著腰身的曲線滑溜,到肚臍處時還很調皮地在洞口劃圈;他劃的圈由小漸大,在劃了四丶五圈之後,他的舌頭遇到了一些阻礙,他擡起頭來看著我,露出那種在某些時刻可以予取予求的眼神。我出神地看著他,然後頭像是被操控著似的點了一下,事後回想起來覺得這就是所謂的著魔吧…
學長得到了許可之後,開始動手解開我的熱褲。或許是因為緊張的關係,在第一個扣子那裡花了不少時間,所幸拉鍊的部份順利多了。不過當他抓著褲沿要往下拉時還是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彼此都在微微的發抖。縱使這時候心裡有閃過一絲不安,但畢竟是我先勾引學長的,而且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之後怎麼樣也已經無所謂了。我抱著這種墮落的心態,把屁股微微擡高讓學長把褲子褪下。
下面只剩一件內褲,薄薄的內褲散發一股女性賀爾蒙的酸味。學長循著氣味把頭埋進我的雙腿間,然後用鼻尖輕輕的抵在陰阜的位置;我感覺到因為沈重的呼吸而噴出來的熱氣,這種若有似無的挑逗帶給我心靈上很大的刺激,我緊張得全身僵硬無法動彈。突然間,有一塊濕濡的東西接觸到我的陰部。「啊!!」我全身抽搐然後叫了好大一聲,於是趕緊用手摀住嘴巴。學長的舌頭在我下面來回不停地刷著,莫大的快感讓我快要失去理智,即使雙手擋在嘴巴前努力不使慾望決堤,但快慰的嗚咽聲還是由指間的縫隙滲透出來。我情慾被挑逗到最高點,整個身體都在燃燒。
就當我迷失在絮亂的快感中時,學長突然停止了動作,突如其來的空虛讓我有點不知所措。幸好這種狀況並沒有維持太久,很快的有一個物體遞補了這段空白:一根長條狀的硬物。
我心裡一震,原來剛剛學長把褲子脫了,原本的舌頭換成了龜頭,正輕輕地磨蹭我的陰部。「啊…啊…不…不可以…不可以…這樣…」學長不理會我的說話,一只手按在我屈起來的膝蓋上,另外一只手扶著陽具上上下下磨擦著,我的下面變得好溼好濕,學長的龜頭上應該已經沾滿了我的淫水。隨著學長的動作我的理智彷彿被一片一片地刮下來,最後,我終於受不了了;我伸手下去把內褲中間的那層佈往旁邊拉開,他明白我的意思後,順勢就將龜頭頂進來。
一開始感覺到的是異物刺入身體裡的痛覺,而後才是不可思議的荒誕感。「我是在真實的空間裡跟學長性交嗎?!」這時我突然意識到當下的存在,而且是有生以來最強烈的一次,我可以感應到未來的我在回憶起這一刻時的感覺。這種感覺很難用言語說明,就像是被吸入了蟲洞似的,頭腳兩端被過去和未來吸住然後無止境的延伸,第一次感覺到思緒跟不上身體,巨大的時光齒輪從我身上輾過,我變得像是磁帶般快速運轉起來,但是帶子裡的內容全都是空白的,所以也分不清是快轉還是倒帶;就在某一端彷彿快要到達極限時,啪的一聲有某個巨大的東西斷裂了,然後我就被彈射出來,身體輕輕的往下飄落;過了一段時間後有團灰色柔軟的東西承接住我,我想試著站起來可是卻無法動彈,好像骨頭已經被抽掉了似的,被時間之流遺棄的我像個死屍般靜靜的躺在那,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永恆的死寂。
這時候遠方開始有了一些動靜。一開始只是很微弱的震動,然後慢慢變得具體,原本以為是振幅越來越大的關係,後來發現其實是震央不斷地朝我接近─越來越近,近到可以具體掌握的距離了;震動的來源是衝撞,而位置就在我的下方─我的陰道裡:有根粗壯的東西不斷地在衝撞。它與陰道內壁摩擦產生大量的熱能,而熱能在那�堆積到一定程度之後便漸漸往其他地方流去;於是以陰道為中心,身體的其他部位也開始恢復知覺了。
眼睛睜開後,學長的臉龐漸漸浮現。我突然聯想到之前讀過的動物心理學,說剛出生的禽類會把第一眼看到的東西當作自己的母親,之後便會形影不離地黏著他,稱為銘印現象。我不知道這個理論能不能套用到人類的某些特定狀態裡,但是可以確定的是現在我的眼睛移不開學長了,他已經不像之前那樣充滿野性,反而是以一種迷朦憂鬱的眼神看著我,這種眼神我想沒有幾個女人抗拒的了。我專註地看著,他的動作慢慢停下來,也以同樣的專註看著我,我們屏氣凝神互看了一段時間,像是把對方的眼睛當成鏡子似的。「哈啾!」這時候我冷不防的打了個噴嚏,剛好打破這個詭異的靜止狀態。看到我的糗樣學長忍不住笑了,氣氛頓時間輕鬆不少。
「會冷嗎?」首先開口的是學長。
「不…不會…只是…」
「嗯?」
「只是…有點緊張。」學長聽了笑說他也是。
「我們是不是少了一個重要的步驟」他說。我想了一下之後害羞地點了點頭。學長把頭緩緩地靠過來,我們的吻便相覆在一起了。一開始只是淺淺的輕吻,然而嘴唇在摩擦的過程中產生了一點縫隙,一股男人特有的味道便從那縫隙蔓延進來,有點像是被搗碎的野草那樣的味道,兩個人都在微微地發抖。習慣彼此的吻觸後顫抖漸漸平穩下來,之後很自然地發展成舌吻,我撬開他的牙齒將舌頭竄溜進去,一開始用舌尖輕輕點觸,再沿著他的舌頭周圍描繪般舔著。這時候他舌頭像被擾醒的靈蛇般動起來,和我的舌頭相互勾纏,牠們在激情的刺激下不斷地分泌出水,而我們則輪流吸允那豐沛的情慾汁液。
這時我感覺到下半身有一股正在慢慢壯大的充填感,而且變得比之前更為堅硬,學長又開始抽送起他的陽具。現在除了嘴巴裡的纏綿之外,又有一股偌大的快感由下方竄出,接著學長的手又在我的胸部上大作文章,在三重的刺激下我的身體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感官狀態;我不自覺地頂起下體去迎合他的衝撞,這次在頭腦清楚的狀況下可以紮實感受到層層堆疊起來的快感。這時候學長的嘴巴和手突然從我身上分離。
「我…我好像要射了…」他想要把陽具拔出來,但是我用雙腳把他扣住不讓他離開。他疑惑。我跟他說我已經吃了避孕藥,這是騙他的,我打算事後吃。他沒有餘裕分辨真假,男人的性衝動阻礙了他的思考。沒過多久他的抽送中便帶著顫抖,將精液一股腦地射出來了,當強力精柱沖擊到陰道內那一瞬間,高亢的感官反應讓我有種彷彿置身天堂的錯覺;我忘情地叫著,把這陣子積累的緊張和不安全部宣洩出來。而後,亢奮感隨著時間漸漸遞減,那東西也逐漸萎縮,直到回復成原本的樣子,才被拔了出去。
一個輕吻落在我的額頭,我閉上眼睛感受愛的餘溫,在情慾之眼的註視下,我們相擁入眠。
我覺得原PO說的真是有道理
我覺得原PO說的真是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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