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台中,天色已經相當溫暖。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詩雅坐在梳妝臺前,慢慢地化著淡妝。
雖然是星期天,她卻穿著奶白色的絲質長袖襯衫,灰黑色的西服短裙和肉色的長襪。
科學貿易區辦公室小姐的標準打扮。
詩雅沒睡好,很早就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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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雅,快吃早餐!」已經是文宏第三次催促了。
「你先吃吧,我不太餓,一會在路上買點。」
詩雅依然靜靜地坐在梳妝臺前,她的心裡亂糟糟的沒有頭緒。
詩雅的家境不算太好,她從小是個獨立的女孩,了解她的人都說她外柔內剛,但是今天她感到從沒有過的無力和無助。
她現在需要的是決定,但這個決定實在太難。
幾個星期來謠言紛紛,大家都在頻頻走動。
到了上星期五,詩雅實在坐不住了。
她敲開經理辦公室,要求討論下季度她的工作計劃。
志華從文件堆裡抬出頭,「芳,我喜歡直截了當。
我知道你是為裁員的事,我也正要找你,可是你看,現在我太忙。
這樣,你星期天到我家,早上九點半,沒有人打攪。
我的公寓不難找,你去過的。 」
志華站起來,扶住她柔弱的雙肩,「芳,不要憂慮。
你是個稱職的女祕書,我是不會輕易放走一個女祕書的。 」
詩雅的雙肩微微顫抖著,她不是個遲鈍的女人,她當然懂得志華想要什麼,也知道如果拒絕代表什麼。
整個下午詩雅一直昏昏沉沉。
當她抬起頭時,辦公室竟然空空蕩蕩,大家早已下班回家。
收好自己的東西,詩雅無精打采地走進樓道。
這天她剛好穿了一雙平跟軟底皮鞋,空曠的樓道死一般寂靜,如同心情。
當詩雅走過經理辦公室時,隱約彷彿什麼人在壓抑地急促喘息。
她輕輕推開一條門縫,不由得呆住了。
岱縈上身伏在寬大的老闆桌上,雙手緊緊扒住桌沿,豐腴白皙的屁股高高撅起,灰色的套裙,白色的內褲和肉色透明的褲襪被褪到膝下。
志華立在岱縈身後,褲子胡亂地堆落在腳上,裸露的結實的臀部奮力地前後衝刺,撞擊著女人成熟的身體。
詩雅悲哀著,為自己的同事,也為自己。
(岱縈總是身著職業套裝和高跟皮鞋,透著端莊和嫻靜,她知道,那個好色的老闆,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週五的晚上,人去樓空,經理辦公室裡,岱縈屈辱地褪下褲子,伏在桌上,撅起豐腴白皙的屁股,任憑那個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深抽淺送,姿意 把玩。)
牆上的掛鐘敲響了十點。
詩雅緩緩站了起來。
她披上一件淡灰色的風衣,穿好黑色的高跟皮鞋,拎了一副手袋,和文宏招呼了一聲便走出家門。
站在地鐵車廂裡,詩雅的頭腦慢慢清醒起來。
地鐵,對於詩雅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
從國中開始,她幾乎每天都要在這裡面捱過一兩個小時,當然,假日除外。
在這狹小擁擠的空間裡,伴隨著一個個疲憊的,無奈的,麻木的,而又頑強的面孔,熟悉的和陌生的,她成長起來,也變得堅強。
每個人都有生存的權力,和追求更好生活的權力,這就是神聖不可剝奪人權。
每個人都不應該輕易放棄自己奮鬥的果實,就算付出代價。
當詩雅再次沐浴在陽光下,她的腳步不再那麼沉重。
九十年代初,台中的天空還是蔚藍色的,紫紅色的楊花已經落盡,鮮豔奪目的迎春正在怒放,和暖的微風拂過柳梢,也拂過美眉的臉頰。
詩雅已經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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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捍衛自己的工作,捍衛自己的家,捍衛自己得來不易的一切。
如同志華所說的那樣,他的公寓不難找。
幾個黑人住戶走過樓道,看到站在志華門前的詩雅,做起了鬼臉,其中一人還沖她吹著口哨。
詩雅沒有理會他們。
這種騷擾,每個白領小姐幾乎每天都會遇到。
然而,今天的,並不是出於對美貌的欣賞,而是一種嘲弄,因為最近他們看到太多的女人,出現在這裡面。
他們知道這些女人敲響房門的目的,也知道房門關閉後她們將自願或被迫地做些什麼。
這些女人的年齡,容貌,衣著和氣質各異,但結果卻都是一樣的。
詩雅並不了解這些,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髮梢,平靜地按下了門鈴。
(房門關閉後,這些矜持的白領麗人,大多是已為人妻的人妻,都將自願地或被迫地解開衣裙,爬上軟床。)
(把她們寶貴的貞操和美妙的肉體,奉獻給強壯的老闆。)
(這些女人的年齡,容貌,衣著和氣質各異,而結果卻都是一樣的。)
文宏的客人已經陸陸續續地到了。
今天他邀請了研究生時的同學和系裡幾位談得來的年輕教師。
大家一直吵著要來看新娘子和新房子。
詩雅推說老闆要和她單獨加班整理文件,趁著沒有其他人,還可以探詢些公司裁員的內幕消息,文宏也就沒有勉強。
文宏向大家介紹著他的新居,雖然不很大,卻被詩雅佈置得舒適而溫馨。
想到自己的妻子,文宏內心充滿溫暖與驕傲。
一年前也是這樣一個春光明媚的上午,文宏衝進地鐵站,車廂的自動門正在關閉,一個美眉伸手為他擋住了門。
那是個清純的美眉,明亮的眼睛充滿善良,白色的真絲短袖襯衫紮在剛及膝的黑色綢裙裡,白皙勻稱的雙腿沒有著絲襪,腳上是一雙普通的黑色平跟搭袢 皮鞋。
那個美眉後來做了他的妻子。
詩雅端坐在志華的對面,講述她的職位對公司和她自己的重要。
她沒有能夠講得太長,因為志華打斷了她。
「芳,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我向總部遞交了報告,中的通訊業市場比我們預想的大得多,一年以後,你能想像新增多少手機用戶? 這不是幻想,我有全面的數據和圖表。
七天! 我整整準備了七天! 沒日沒夜! 」志華揮舞著雙臂,「我成功了!我說服了那些老頑固!服務部的規模,要能夠應付兩倍,三倍,甚至五倍於今天的客戶量。
我的人,一個不能少! 「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詩雅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望著這個有些激動的健壯的男人,心裡滿是感激和欽佩。
幾個星期的焦慮退潮般一下子全部消失,詩雅的眼睛變得無比柔和。
覺察到這些微妙的變化,志華站起來,擁坐在詩雅的身邊,輕輕攬住她纖細的腰肢。
「芳,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不知什麼時候,志華的另外一隻手搭上了詩雅的膝蓋,輕輕撫摸。
「芳,換個輕鬆的話題吧。
今天要你來,不是為工作。
我們相處得很好,你知道,我是希望和你有更親密的關係,對,就是男人和女人在床上的那種關係。 」
詩雅只感到身體軟棉棉,頭腦暈乎乎的,沒有聽清楚耳邊低沉磁性的聲音到底說了些什麼。
當志華的手觸摸到女人絲襪和內褲間裸露著的凝脂的時候,詩雅清醒過來,她撥開那隻手,猛然站了起來。
「志華,我不是那種女人!」也許是起身太快,詩雅有點站不穩,志華用力一攬,她便倒進男人寬闊的胸懷裡。
頭枕著結實的胸肌,嬌小的女人徒勞地掙紮著。
她咬著嘴唇,緊緊夾住雙腿。
志華親吻著奶白色絲質襯衫繃緊的雙峰,一隻手慢慢撫過柔軟的高跟鞋面,薄薄的絲襪緊裹著的腳背,和同樣是薄薄的絲襪緊裹著的光滑勻稱的腿 。
這是他喜歡的那種女人! 是他喜歡的那種女人的裝扮! 在他的家鄉已經愈來愈罕見的那種! 「芳,我不會強迫你,我不會傷害我熱愛的女人。
你知道,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太深,他只有進入女人的身體,才能把愛全部交給她。
芳,我就是那個男人,你就是那個女人。 」
受用著甜言蜜語,詩雅感覺自己彷彿飄在雲端。
不知何時,一隻男人的大手,已經從腰間伸進套裙,插入她的內褲,撫弄著白皙的後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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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清是為什麼,恍恍惚惚間,詩雅輕輕地抬起了下身,小巧的蕾絲邊內褲便被褪到了膝上。
緊接著,一隻溫暖的手掌,順勢按住了濕漉漉的陰戶,老練地揉搓起來。
詩雅扭動著,抗拒著,她開始不由自主地呻吟起來。
已經是酒飽飯足,文宏在廚房裡切著水果。
當年的下舖老闆走進來,一面剔著牙一面說:「老三啊,這麼好的弟媳婦,你可得給我看緊了。
這兩年去外商的多了,那裡面啊,不說了。 」
文宏一愣,「你說的是港資臺資吧,小芳是美資的,國際大企業,很正規的。」
「這年月,什麼貓資狗資的,」不知何時,老四踱了進來。
「我們二輕局,怎麼樣?純正中資。
組織部的高老頭,女大學生來一個玩一個,來一對玩一雙。 」
看到文宏臉上有點難看,老大用眼神製止了老四的進一步發揮。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小芳是規矩人家出來的,跟她們不一樣。」
文宏辯解著,心裡隱隱約約開始不安起來。
文宏不可能想像到,他的新婚妻子今天的加班,是在建國門外那幢高級公寓的一個豪 1326;套房裡。
套房內間的臥室,暗紅色的落地窗簾擋住了午後的驕陽,也擋住了整個外面的世界。
寬大的席夢絲床上,是柔軟潔白的厚厚的純棉佈被單,刺繡的白色牡丹花依稀可辨。
床頭的壁燈已經被調到最低,柔和的暗黃色光韻曖昧地註視著床上赤裸的男女,也註視著地上零亂的男人的T卹,長褲,三角內褲,短襪和皮鞋,還
有女人的絲質襯衫,西服套裙,鏤花的胸罩和蕾絲邊內褲。
男人的身體是古銅色的和強壯的。
女人的身體是潔白的和嬌柔的。
志華半跪著俯在女人的身邊,靈巧的唇舌熟練地吻過女人身體的每一個山丘,每一塊平野,和每一道溝谷,一遍又一遍。
女人緊張的身體在慢慢鬆弛。
他聽到女人在情不自禁地呻吟。
志華嘗試著把自己粗壯的下體送到女人的唇邊,女人側過臉微微蹙眉。
他沒有堅持。
他不能要求太多。
當女人的呻吟變得愈來愈急促,志華感覺到自己下腹的那團火已經燒到了胸口。
他知道應該開始了。
志華直起身,輕輕分開女人的雙腿,跪在其間。
女人的腿間柔軟光潔,沒有一絲體毛,嫩紅色的蜜唇微微顫動,春水盈盈。
志華粗壯堅挺的陽具老練地抵住了女人的桃源。
深深一次呼吸,他俯身抱緊女人光滑的肩背,結實的臀部緩緩地也是堅決地向前頂去。
當志華慢慢侵入女人的身體,女人顫抖起來。
「不,不要,我有丈夫。」
彷彿恢復了理智,女人的雙手抵住男人的肩,像是在試圖推開,又像是在試圖拉近。
「親愛的,現在,我就是你的丈夫。」
終於,志華粗壯的陽具,整根沒入女人的身體。
「噢,好舒服。」
女人緊密的陰道讓他無比快樂,從未有過的暢快淋漓傳遍全身。
詩雅知道該來的終歸要來,她只能咬緊下唇,抬高屁股,迎接命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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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巨大的充實和痛楚同時襲來,詩雅情不自禁發出一聲輕呼。
從未有過的體驗,說不清是失身的羞愧,還是偷情的愉悅,佔了她的整個身心。
詩雅感覺到冥冥中無形的力量脫起她的腰臀,向上,向前,勇敢地迎接著陌生的挑戰。
男人在抽送,女人在迎合。
隨著一次次的探索與包容,陌生的肉體漸漸互相熟悉。
痛楚在消失,留下的只有全新的刺激和無比的歡愉。
文宏的身影模模糊糊一晃而過。
(志華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已經躺過太多詩雅的女同事,有未婚的美眉,但更多的是已為人妻母的人妻。)
(現在,終於輪到詩雅了。
文宏和老同學們高談闊論著,而他的妻子,此時正在另一個男人的胯下喘息,詩雅沒能逃脫一個美貌女祕書的宿命,擠開兩片嬌嫩的陰唇,啵滋一聲,志華
粗壯的陽具終於頂入她溫潤緊密的身體。 )
斜陽掛在西邊的樹梢上,電報大樓的陰影拖得老長。
文宏的客人三三兩兩地離去了,他的心漸漸緊張起來。
與老大和老四的交談使他不安。
他知道,他們所講的,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這是一個改變的時代,舊的道德正在破碎,每一個人每天都在經歷各種誘惑。
許多人頑強地堅守著道德的底線,人們能抵禦誘惑的能力,又能持續多久? 文宏不敢再想下去。
他撥打著妻子辦公室的電話。
一遍,兩遍,沒有人接聽。
這麼久了,她是和那個好色的老闆單獨在一起的! 文宏的心開始慌亂,他變得不知所措。
突然,眼前一亮,對,平常妻子出門都是帶手機的。
一陣陣手機的鈴聲在客廳裡執著地響起來。
席夢絲床上激烈交纏中的赤裸男女,一個老闆,一個女祕書,是不可能也不情願注意到的,因為在這間密不透風的臥室裡,人世間的其它一切都不再存在。
溫暖潮濕的空氣中只迴盪著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嬌媚的呻吟,軟床不堪重負的吱吱嘎嘎,和濕漉漉的肉體相互撞擊發出的啪啪的聲響。
志華感覺到自己充滿了激情,彷彿回到他十六歲的那個夏天,一個雷雨天的傍晚,在家鄉老宅悶熱的閣樓上,他,和鄰居十八歲的愛瑪。
一樣的柔情,一樣的溫存,只是,胯下這個女祕書的身體,更加溫暖,更加濕潤,也更加緊密。
他知道,自己體內的那團火即將迸發。
志華開始毫無保留地最後衝刺,越來越快,越來越猛。
隨著深深的一次插入,一股滾燙的精液直射入女人的身體。
志華繼續奮力抽動著,任憑精液狂噴亂射。
(席夢絲床上激烈交纏中的赤裸男女,一個老闆,一個女祕書,溫暖潮濕的空氣中迴盪著男人粗重的喘息,女人嬌媚的呻吟,軟床不堪重負的吱吱嘎嘎,和濕漉漉的肉體相互撞擊
發出的啪啪的聲響。)
詩雅緊抱著男人寬厚的臂膀,隔著薄薄的肉色絲襪,她的雙腿死死纏繞著男人的腰身。
一隻高跟皮鞋還勉強掛在緊繃的腳趾上,隨著交媾的節奏晃動著,而另一隻早已不知去向。
她感到自己彷彿化作了身下一朵絢麗的牡丹。
男人每次的衝撞和自己每一次的迎合,都催開一片花瓣,而每一片花瓣的綻開,又使自己更加絢麗。
男人的喘息越來越急促。
腳上的高跟皮鞋滾落下來。
終於,所有的花瓣一齊綻放,美麗的光彩照亮整個房間。
詩雅緊緊擁抱著身上的男人,一股股濃濃的瓊漿,註入她的花蕊,也註入她的心田。
當疲憊不堪的詩雅回到自己的家中,外面已是華燈初放。
她不記得是怎麼推開壓在她身上沉重的男人,也不記得是怎樣堅定地回絕了那個男人再次的邀請,更不記得是否又遇到過那幾個黑人鄰居。
詩雅躺在浴缸裡,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自己。
她的身體沒有變化,似乎更飽滿。
詩雅覺得自己什麼也沒有失去,好像失去了很多很多。
文宏沒有察覺到妻子細微的變化,他靠著門框絮絮叨叨地講述著聽來的小道消息。
「你知道吧,社科系的王博士,就是前年在亞運村買房的那個,老婆丟了工作,現在別說房貸,連物業都快交不上了。」
文宏的聲音驕傲起來。
「我跟他們說了,我就不怕。
我老婆,本事大著呢! 「兩顆晶瑩的淚珠,滾落在詩雅的臉頰上。
結構重組的風波終於過去了。
除了客服部,其它部門都被砍去百分之二三十。
潔米離開了,她決定去闖台南。
詩雅幫她把行李拎上火車,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小雅,千萬別哭,我膽小。」
潔米摟著詩雅的肩膀,「唉,我算看透了,這世上的老闆絕大多數都是欺下媚上保自己的。
你們志華屬於稀有動物。
不過,小雅,不是我打擊你,志華幹不長,他得罪人太多,還是上邊的人。 」
見詩雅有點怔怔的,她俯到詩雅的耳邊,「哎,他把你弄上床了沒有?」「去你的,你才被弄上床了呢!」兩個女孩笑起來。
年輕是多麼美好。
台中的春天是短暫的,迎春花很快就謝了。
槐花開了,槐花又落了,樹上的知了便不知疲倦地唱起歌來。
客服部的業務果然多起來,連家裡的女孩也要開始跑外勤了。
這天晚上,文宏幫忙妻子收拾好行裝,兩人洗洗早早上了床。
黑暗中,小夫妻倆親吻著做愛。
文宏感到自己的妻子最近要的特別多,弄得他有點力不從心。
詩雅的雙手緊緊地扒著丈夫的臀部。
文宏知道,妻子是想要他更加深入。
他賣力地動作著,很快便一洩如註。
「小雅,」「嗯。」
「你真的是跟凱蒂一起陪你們老闆出差?」「當然。
怎麼啦? 不放心了? 「詩雅笑著安慰自己的丈夫,「凱蒂那種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會給別人機會的。」
「不,不,」文宏忙不迭地解釋著,「我是說,凱蒂就是說話比較不注意,你別跟她計較,傷著自個。」
雖然詩雅盡力忍讓,她和凱蒂的矛盾還是在最後一天的早上爆發了。
事情的起因不大,無非是關於文書上的一點紕漏,凱蒂便不依不饒起來。
「就你那點本事,誰不知道啊?也就教教小學四年級。
整天假模假式的,蒙誰呢你? 「詩雅不大喜歡別人總提起過去這段經歷,「我教過小學怎麼了?也是憑本事吃飯!不像有的人!」「憑本事吃飯?你要是憑本事,早就裁了你了 。
我看恐怕是那種本事吧。 」
凱蒂的嘴是有名的尖刻。
「你胡說!你出去!」詩雅氣憤至極。
「你才該出去!你出去!」窗外的知了還在叫個不停。
望著僵持中的兩個女人,志華不知所措,「好了好了,女士們,你們都不出去,我出去。」
他馬上就後悔莫及,因為,兩個女人都轉向了他。
「志華,你今天要說清楚,你是要她出去,還是要我出去?」凱蒂首先發了難。
「對,說清楚,到底是誰的錯。」
詩雅已沒有退路。
兩個倔強的女人對峙著。
詩雅的信心其實並不足。
想著工作已經結束,今天她隨意地穿了一件白色碎花的連身裙,腳下是白色的皮鞋。
反觀凱蒂亭亭玉立,白色的襯衫領口打著絲結,深藍色的西服短裙,黑色的絲襪與高跟皮鞋,氣勢顯然勝出許多。
志華望望這個,又望望那個,然後又望望這個,再次望望那個。
終於,他慢慢走到凱蒂身邊,輕輕扶住她的肩膀。
詩雅看著自己的鞋尖,羞愧得無地自容。
她不恨凱蒂,只恨自己,為什麼不記住文宏的話,非要和凱蒂計較。
她感到旋暈,她一秒鐘也撐不下去,她要自己離開。
然而,真正離開的卻不是詩雅。
「倩,你太激動了,這對你不好,你暫時離開一會,可以嗎?」志華充滿歉意的聲音。
片刻的沉寂。
高跟皮鞋憤怒的踏地聲。
門被重重關上了。
留在房間裡的一對男女同時撲向對方,久久地擁抱著,親吻著,彷彿世間的其它一切都已消失,直到急促的電話鈴聲把他們驚醒。
「是我的。」
詩雅紅著臉,推開男人,走到窗前的桌邊,打開手機。
文宏今天起得很晚,學校已經放暑假,不用去搭班。
他坐在床上,拿起了電話,他要打給他的妻子。
其實也沒什麼事,只是想知道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在南方身體適應不適應,有沒有和凱蒂鬧別扭等等,最後順便問問天氣如何,晚上的飛機會不會晚點。
詩雅應付著文宏。
想到剛才的失態,她愧疚萬分,多虧了文宏的電話,否則,她不敢想下去。
到此為止,必須到此為止了。
她和凱蒂不一樣! 她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然而,志華的想法不一樣。
不知何時,他已經立在詩雅身後,雙手抱住女人的腰,輕輕吻著女人的耳垂。
他知道,女人在和她自己的丈夫通話,這使他格外興奮。
他把前胸貼緊女人的後背,暗暗用力,女人的上身漸漸伏在桌上,撅起的臀部,不可避免地頂住了他的下體。
文宏感覺到電話中的妻子心不在焉,呼吸也開始不流暢起來,他關切地問:「小雅,是不是空調太涼,傷風了?」「嗯,可能是,我想歇會了。
你放心吧,天好著呢,飛機不會誤點。
嗯,好,你來接我,晚上見。 」
詩雅放下電話,撐著桌子想直起腰來,但沒有成功。
男人的力氣實在太大了。
詩雅正要開口喝斥,眼前一暗,裙子被掀開蒙在了頭上,緊接著,她感到下身一陣清涼,鏤花內褲被褪到了膝蓋。
詩雅非常惱怒,她扭動身體掙紮著,可是,雙腿懸在桌邊,只有鞋尖勉強著地,她完全用不出力。
她聽到身後悉悉疏疏的聲音,她知道,是男人在解開皮帶褪下褲子。
志華看著女人白嫩的屁股扭動著,對於他彷彿是一種邀約。
他雙手把住女人纖細的腰肢,晃了一晃,挺起早已怒不可遏的陽具,啵滋一聲,緩緩頂了進去。
整根沒入。
(詩雅在電話里和丈夫訴說著離別之情,而她的老闆早已急不可待,志華掀開女祕書的花裙,扒下她的內褲,挺起早已怒不可遏的陽具,啵滋一聲,整 根沒入。)
放下電話,文宏感到百無了賴。
他望著擺在床頭的小鏡框,鏡框裡的詩雅身著白色碎花連身裙,腳下是白色的皮鞋,甜甜地微笑著。
那是去年夏天,文宏在頤和園拍攝的。
在那裡,文宏第一次吻了心愛的美眉,也第一次撫摸了心愛的美眉的大腿。
美眉嬌瞋地埋怨著跑開了。
文宏微笑著,他感到小腹陣陣發熱,手情不自禁地伸向下體,握住了自己的男根,輕輕套弄起來。
(志華一面抽送著,一面幻想著:美麗的女祕書跪在腳下,握著自己粗壯的陰莖,又吸又吮。)
詩雅不喜歡後進的體位,她曾經告訴文宏,說她需要看得見愛人的臉。
但今天,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很快就沖淡了被征服的屈辱。
想到凱蒂也許就在門外,也許隨時都可能闖進來,詩雅感到格外的興奮。
她努力地踮起腳尖,配合著男人的衝刺,彷彿凱蒂正幽怨地站在旁邊。
她的身體好像山間一口間歇的清泉,泉水愈積欲滿,即將噴發。
隨著瘋狂的抽插,一陣陣滾滾的熱浪,把詩雅送上一波又一波的高潮。
詩雅半張著嘴,驅動雪白的屁股,奮力迎接著男人的撞擊。
太陽悄悄躲進一片雲彩,彷彿羞見這對激情中的男女。
志華不需要愛人的臉孔,他只要看見女人白嫩的屁股,豐腴的大腿,肉色絲襪根部的花邊,和白色的皮鞋中踮起的雙腳。
伴隨著肉體撞擊和摩擦的「啪啪」聲和「啵滋」聲,他大聲喘息著,彷彿不久前他在凌晨的那次攀登泰山。
天漸漸亮了,而頂峰似乎還那麼遙遠。
他奮力攀登著,終於衝上了頂峰。
一股濃濃的精液深深地射入女人的陰戶,詩雅緊閉雙眼,兩頰潮紅,喘息著,顫抖著,春水順著白嫩的大腿流淌下來。
文宏凝視著鏡框裡的妻子,呼吸越來越急促,他的手飛快地套動著。
終於,一道白色的弧線,從他手中劃出,飛濺在潔白的床單上。
相隔千裡的三人,同時達到了高潮。
美好的事物總是短暫的,而壞的預言卻常常靈驗。
一夜西風,地上便滿是金黃色的落葉。
志華接到了調令,要他轉去加拿大的馬尼托巴市。
大家都很惋惜和惆悵。
志華反到安慰大家起來,說上面這樣做也是為他考慮,至少他可以和老婆愛瑪靠近一點。
他默默地收拾行裝交接工作。
凱蒂幫他訂好了十二月二十五號的機票。
岱縈也要走了,她的丈夫不喜歡澳洲,辦了加拿大技術移民。
過了年岱縈就要帶女去全家團圓。
轉眼就是平安夜,窗外紛紛揚揚地飄起雪花,整個城市銀妝素裹。
文宏不在家裡,他帶著學生們去延慶社會調查去了。
詩雅一個人坐著,她把室溫調得很高,白色的短袖襯衫紮在及膝的黑色綢裙裡,白皙勻稱的雙腿沒有著絲襪,腳上是一雙普通的黑色平跟搭袢 皮鞋。
她覺得這樣很輕鬆,好像回到當女孩的時候。
今天詩雅的心情有點緊張。
志華就要走了,也許今後不會再見。
他是個好人,臨走還不忘在職權範圍內給大家加了薪,對於那幾個有其它想法的技術員,他也一一準備了推薦信。
詩雅覺得應該單獨和他道個別,幾次在辦公室裡可旁邊總有人。
想下班後去他公寓,又怕再見到那幾個黑人,就這樣拖了下來。
詩雅決定給他打個電話,但總是沒人接聽。
已經是九點了,詩雅決定再試最後一次。
「嘟,嘟,嘟。」
她等了又等,還是只有留言。
詩雅輕輕嘆了口氣,慢慢放下了電話。
電話卻叮鈴鈴地跳了起來。
也許是文宏。
詩雅接起麥克風,心一下子狂跳起來。
「芳,我有一樣禮物想送你,不知是不是太晚了。」
「嗯,不晚,你現在哪裡?」「就在你門外。」
詩雅跑去打開門,撲面而來的是一大捧鮮豔欲滴的紫紅玫瑰。
沒有言語,只有緊緊的擁抱。
不知誰先主動,兩人的衣衫從門廳一直撒落到床前。
(不知誰先主動,詩雅和她的老闆褪盡衣衫,在文宏潔白的婚床上迫不及待地做起愛來,經過一年多的精心策劃和不斷努力,志華終於徹底佔有了他的女祕書 。)
當暴風驟雨終於平息,兩人疲倦地躺在床上。
詩雅枕著男人結實的胸肌,「志華,愛瑪也去加拿大嗎?」「我不敢肯定。
你知道,她最遠就去過一次州府,不過,我最擔心的是她的氣喘。 」
沒有再說話,過了一會,「志華,你真的把我們七個都睡了嗎?」又過了好長一會,志華慢慢地說:「你問這些幹什麼?我已經厭倦 了不道德的交易。
芳,我向你保證,除了愛瑪外,你是我生命中最後一個女人。 」
詩雅愣了一下,「告訴我嘛,我不會吃醋的,我又不想當你的妻子。」
「真的沒有,不過,只差一個。」
「是誰?別告訴我是岱縈。」
「當然不是。
是凱蒂。
她一定要我先離開愛瑪。
你知道,這不大現實。 」
詩雅無言以對,她默默起身走進浴室清洗起來。
當詩雅在洗臉池前對著鏡子梳頭時,志華站在了她的身後,張開雙臂環抱住她,「芳,我還想要。」
「去,快去洗洗。」
詩雅漲紅了臉推開他,躲出了浴室。
此時文宏正坐在開往台中的長途車上。
他的身邊堆滿了延慶縣的土特產。
他要給他的妻子一個驚喜。
志華披著文宏的浴巾走出浴室,他頓時驚呆了:一個光彩奪目的人妻,低頭側坐在床邊。
床單已經換過,潔白得沒有一絲紕瑕,上面還撒滿了鮮豔的紫紅色的玫瑰花瓣。
人妻一襲黑衣,黑色的吊帶晚禮服裙,黑色的長絲襪,和黑色的高跟漆面皮鞋。
志華盯著人妻裸露的肩膀,口幹舌燥。
浴巾無聲無息地散開,滑落在腳下。
人妻站起來,款款地走近呆立著的男人,吻著他的前胸和小腹,緩緩地蹲了下去。
志華感覺到眼睛有些發潮,陰囊和陽具分別被一隻柔軟的小手握住摩娑著,然後,無比的溫暖,無比的濕潤,腫脹的龜頭被含在了人妻的口中。
「好粗大啊。」
詩雅跪在高大的男人面前,顯得那麼嬌小,男人的陽具又是那麼碩大。
她只能含住淺淺的一段。
她一面揉搓著陰囊,一面套弄著陽具的根部。
昏黃的牆上,一個婀娜的身影長髮飄肩,仰在男人的胯間擺動著。
詩雅感到嘴裡的東西愈來愈大,也愈來愈來。
志華的陰莖濕濕的,胸中的慾火越燒越旺,他開始大聲喘息。
經受不起這樣的刺激,志華按住詩雅的頭,粗大的陰莖更加深入,直抵咽喉。
詩雅劇烈地幹嘔起來,但志華完全陶醉在溫濕的快感中,哪裡還顧得上女人的感受,只管按著女人的頭猛烈抽動。
快感一浪高過一浪。
牆上的倩影中,飄肩的長髮一次次甩起,又一次次落下,越來越急,越來越快。
突然,一切都停頓下來。
志華緊抱著詩雅的頭,死死抵在胯下。
他顫抖著,一股濃濃的精液,直噴進女人的口腔深處。
詩雅喘息著,捧著雙手,滿嘴的精液緩緩流淌下來。
志華的眼裡充滿淚水,他憐愛地扶起詩雅,把她抱到床上。
「芳,對不起,對不起。」
詩雅的裙子裡沒有內褲。
志華躺下身,讓心愛的女人跨坐在身上,他扶著自己的陽具,女人慢慢地套坐下去。
「噢,舒服死了。」
一陣顫抖,巨大的陰莖已經深入體內,強烈的刺激立即傳遍全身,詩雅不由得一聲呻吟。
志華握住女人的雙乳,姿意揉捏。
上下同時產生的強烈快感,把女人的羞恥心拋到九霄雲外。
詩雅微睜著眼,半張著嘴,陶醉在瘋狂的肉慾中。
志華托著女人的臀部,配合著女人的節奏動作。
他喃喃自語,「哦,芳,我愛你,哦,我愛你。」
女人俯下身,熱烈地堵住他的嘴,「我愛你,我也愛你。」
從未體會過這樣自由主動的交合,女人不斷地扭動著屁股,體會著下體傳來的快感和刺激,完全迷失在肉慾的驚濤駭浪之中。
夜已深沉,曖昧的燈光下,透過輕紗的窗簾,一個美麗的倩影在男人的身上歡快地跳動。
詩雅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燙,她努力著,很快就進入了瘋狂的境地。
隨著一聲忘乎所以的大叫,女人的整個上身軟軟地癱塌下來。
(志華躺下身,讓詩雅跨坐在身上,慢慢地套弄著。)
當急促的喘息最終平靜下來,詩雅抽離了志華的身體,翻身下來。
她兩肘撐住上身,跪伏在鮮豔的紫紅色的玫瑰花瓣中,雙腿分開,裙擺自然地滑落腰間,白皙豐滿的屁股高高聳起,露出微微顫動的粉紅色的蜜源。
志華小心翼翼地進入女人的身體,緩緩抽送著,彷彿在擦拭寶貴的瓷器。
女人的身體是那麼溫潤,緊緊地包裹著他的陽具,濕漉漉的肉體磨擦著,發出誘人的「啵滋」,「啵滋」的聲音。
他抬起頭,牆上的詩雅一身潔白的婚紗,甜蜜地依偎在文宏的肩上,而文宏默默地註視著床上激烈交媾中的妻子和另一個男人。
志華興奮無比,他抽送著,享受著,體會著被女人緊緊包裹的感覺,他要延長這美妙的時刻。
詩雅兩手緊緊揪住床單,身體奮力地前後搖擺,驅動著豐滿的屁股迎擊男人的撞擊。
終於,濕潤的陰道又是一陣痙攣。
緊緊夾著男人的巨棒,一股清泉噴出詩雅的蜜源。
(志華一面欣賞著自己的女祕書和她丈夫的婚紗照,一面奮力撞擊著女祕書高高撅起的白皙豐滿的屁股。)
志華輕輕懷抱著詩雅。
女人的身體還在抖動。
「芳,舒服嗎?」「嗯,舒服。
你還沒舒服。 」
「我不要緊。
只要你舒服,我就舒服了。 」
女人的身體慢慢平靜下來,她爬起來,反身跨坐在男人身上,俯身又一次含住了男人仍然堅挺的陽具,深深地套動起來。
「喔!」一聲驚呼,志華感覺到自己的龜頭,頂開了女人的咽喉。
他撫摸著女人黑色絲襪包裹著的美麗的雙腿,抬起頭,舌尖抵住了女人水汪汪的蜜縫,吸吮著,一遍又一遍。
窗外的雪花仍在靜靜地飄著,遠處隱約傳來西什庫教堂的讚美歌聲。
在溫暖柔和的燈光下,一對多情的男女互相奉獻著,彷彿要到地老天荒。
門開了。
文宏到家了。
很多年過去了。
五月的溫尼佩格,天色已經相當溫暖。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詩雅和岱縈坐在後院的露台上,慢慢地喝著茶和閒聊。
因為是星期天,她們都光著腳,穿著寬鬆的襯衫和短褲。
本地人標準的休閒打扮。
兩個女孩在草地上玩耍。
大的一看就知道是岱縈的女,小的很像過去的詩雅,除了頭髮是褐色自然捲曲的。
不遠處,志華彎著腰正在修理破損的籬笆。
「小雅,昨天凱蒂打電話來,要走了你的伊妹。
她總算釣著了金龜菌,是海歸。
子都上小學了。 」
「嗯。
那挺好的。
找我有事啊? 」「想問你們學校辦的暑期國際班的事。」
「幹嗎不去溫哥華多倫多?那多方便。」
「說是考慮過的,一來太貴,二來怕孩子學壞。
放在這,還能讓你管點。
她現在賢妻良母著呢。 」
岱縈湊近詩雅,壓低了聲音,「小雅,你和文宏還有沒有聯繫?」「嗯,這兩年少了。
他和他的一個學生結了婚,那女孩還行,在家待著,文宏不讓出去上班。
這幾年文宏一直忙著辦EMBA班,發大了。
別的我也不清楚,你去問別人吧。 」
詩雅不願多說,換了個話題。
「你還記得蕓吧,對,就是沈會計。
她根本沒去台南,火車上一個跑單幫的台北佬搭上了她,到了武漢,她拎著行李就跟人下了車,漢正街上當起了小老闆娘。 」
「什麼?不可能吧!」岱縈驚運地說:「我記著潔米心氣高著呢。」
「什麼不可能?孩子都生了仨了!跑單幫的那點錢,全交了超生罰款。」
岱縈望著忙碌中的志華,「小雅,你看他的背好像有點駝了,你們不打算趕緊再要一個孩子嗎?」詩雅搖搖頭,「這幾年他太辛苦了,賺的 錢,一半繳了愛瑪的扶養費。」
一陣沉默,岱縈拉住詩雅的手。
「小雅,我看你這輩子怎麼盡還債了?在台中是供房貸,現在是供你的前任。」
詩雅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微風拂過,送來孩子們無憂無慮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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